Forever Young

新年那一天
農曆一月一號
對我來說
對我們家來說
一點都不喜

不過我很慶幸所謂不喜不是家破人亡之類的
只是很純粹的家庭紛爭

在修改室裡
媽媽和姊姊又吵架了
當時我在場
哥哥收完衣服回來之後也在場
起因是姊姊換了回去桃園的車票
時間是農曆一月二號早上7點

"妳一個人在外面 過年期間不要隨便跑去別人家裡阿"媽媽說
"我幹麻跑去別人家裡 妳有病喔"姊姊說
然後 媽媽哭了
又然後 姊姊也哭了
"我只是好話跟你講 妳知不知道妳這樣講話很傷人的心?"
"我又沒有怎樣~"聲音加了一點哭聲 所以有點模糊
"過年跑去別人家裡要包紅包阿 教你一點禮貌你懂不懂?"
"我早回去只是想要整理一下我的宿舍"
接著沉默大約3分鐘吧

"現在家裡有困難 大家要同舟共濟 妳已經出社會了 有些事情妳要懂"我其實不懂為什麼會扯到這裡來
"我又沒有怎麼樣 妳上次跟我要一萬五 我也給了阿"姊姊說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們2個才會滿意? 2個弟弟什麼都不用做你們就不會說什麼"還是姊姊說
"我乾脆以後不要回來好了啦 回來只是會惹你們生氣"還是姊姊說
再沉默3分鐘

"妳已經長大了 我已經管不了妳了"
"家裡有困難 我也扛得很辛苦 跟你開口還要低聲下氣..."一句話帶有很多哭聲
"所以我給了啦!"
"我覺得你們都很討厭我啦 我只要一回來你們就會生氣 我以後都不要回來好了"
"妳真的覺得我討厭妳?"
"對啦!"簡單的2個字當中帶有莫名的堅決
"嗚嗚嗚..."

前面中間後面應該還有出現許多對話
只是我只能記下我所記得的
之後我去收衣服
回來的時候姊姊就已經不在修改室了
留下媽媽很多的難過與淚水

晚上
應該說是凌晨
媽媽睡了以後
爸爸把我們3個找下去
"很難得的機會你們3個都在 爸爸有些事情要跟你們說"
'本來大過年不應該講這個 或許講過了 但再講一次就好"
"爸爸的名子叫巫盛鑫 為了躲債改成巫世雄 哪天我不在了 看你們怎麼弄 把我改回來就好"
"外公死於中風 大舅有糖尿病 媽媽的身體很不好 或許她也有這個基因"
"去年的現在 那些討債的找到這裡來 爸爸處裡得不是很好 讓媽媽撐的很辛苦"處裡得不是很好應該是指他亂借錢這件事吧
"媽媽也很沮喪 但她現在身體狀況已經亮起了紅燈 沒有本錢再生氣 我希望你們3個能懂事一點"

接著
爸爸說對我們3個的期望
然後要我們少喝飲料小心糖尿病
還有為了生活要我們從小地方開始省點錢
大概就是這樣就讓我們上去了

很悶
沒錯 今天是大年初一沒錯
情況看起來很糟
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唯一的是
好好考上國立大學吧...